亚斯贝巴中枢司的一间办公室里,陆锋与莱格吉相对而坐。
他将情报小组收集到的视频摆在对方面前,语气意味深长地问道。
“1973年,奥莫罗武装阵线成立,两年后,提雷格武装阵线也成立了,这片土地上的战争从未停止过,就连厄特亚都脱离了阿比西尼亚。
可我没想到,前辈们花了几十年时间,都没能让哈姆拉、奥莫罗和提雷格人坐在一张桌子上,我不过是想减税、让民众多挣点钱,他们就急着要我的命。”
莱格吉红了眼眶,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有些路,从一开始就不好走。”
陆锋简单回应道。
东非这些部族高层,当惯了土皇帝,让他们自力更生、脱离族人供养,跟要他们的命没区别。
莱格吉掌控阿比西尼亚后,只发生过三次叛乱,其实已经算少的了。
“我得给陈先生打个电话。”
莱格吉思索片刻,猛地站起身,一边说一边拿起手机。
他很清楚,自己死了没关系,陈延森还会扶持别人上位,阿比西尼亚的经济发展不会中断。
可要是陈延森死了,这片土地又会陷入轮回:男人世世代代种地牧羊,女人只要10比尔就能出卖身体。
而10比尔,仅仅相当于0.5美币!
“不用了,我向老板汇报过,这些人翻不起什么大浪,提前清理掉就行。”
陆锋摆了摆手说道。
截止目前,风隼安保公司的职员已超两万人,其中有一万人分布在阿比西尼亚。
一周前,白震山甚至把总部都搬到了杜姆卡。
这里是风隼的大本营,经过三年渗透,风隼在各地、各族都安插了情报人员。
信仰在吃饱后才重要,在此之前一文不值,而风隼给情报时,是真的会给美币。
最底层的人看着老实,大多是装的,心里比谁都清楚,怎么选才对自己最有利。
“好,我再抽调一批年轻巡检员,负责陈先生的出行安全。”
莱格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随即表态。
陈延森安全,就代表阿比西尼亚安全。
稳定的治安是营商的根本,要是连基础安全都保障不了,谁还愿意来投资?
而得知陈延森要去阿比西尼亚后,不少巴不得他早死的跨国巨头,也动了别样的心思。
……
……
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,湾流G550终于在下午五点十五分,准时降落在亚斯贝巴机场。
与国内的机场相比,亚斯贝巴机场稍显简陋。
但比起一年前,亚斯贝巴的客货吞吐量,却翻了好几番,每日入境的旅客、商人络绎不绝。
莱格吉对大部分经济尚可的国家,都开放了免签政策,还引导普通人学英语、学中文,为轻工业储备优秀的工人,为旅游业提供优质的服务人员。
机舱门缓缓打开,陈延森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,迈步走下舷梯。
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,只见莱格吉带着一群人站在不远处,脸上挂着格外热忱的笑容。
十几辆奔驰、福特分列两排,车前还有十几名穿民族特色长裙的少女,挥舞着手中的花束。
莱格吉身后,则是两排荷枪实弹的军人,正警惕地观察四周。
此外,还有海内外的媒体记者,举着相机对准了他和莱格吉。
从招待规格来看,莱格吉几乎拿出了全部诚意,就算是华国和欧美地区的中枢司负责人来了,顶多也就这个待遇。
陈延森刚出机舱,就释放出精神力全方位扫描,在确认没有危险后,才大步朝莱格吉走去。
至于狙击手这种,在他六感全开的情况下,只要在一公里的范围内的威胁,他都会心生警觉。
“陈先生,一路辛苦了!”
莱格吉快步上前,伸手与陈延森的右手相握,面带微笑地招呼道。
中枢司的其他高层也纷纷围过来,他们深知,眼前这位世界首富,是阿比西尼亚经济崛起的“金钥匙”。
当然,也有人神情复杂地看向陈延森,他们认为莱格吉太过谄媚。
一个商人而已,有必要亲自迎接吗?
可他们忘了,森联集团一年的净利润,比阿比西尼亚全年的GDP还高。
陈延森笑着点头,不紧不慢地说:“莱格吉先生,这一年,阿比西尼亚的变化很大。”
机场的跑道旁新修了一排路灯,航站楼的外墙也重新刷过,虽然整体依旧简陋,但比起一年前的破败景象,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“多亏了陈先生的支持。”
莱格吉语气诚恳地说。
他从一个武装头目,一跃成为阿比西尼亚最高负责人,要是没有森联资本的协助,早就死了。
单是贝汉努针对他的几次袭杀,以奥莫罗武装阵线的实力,他根本躲不过,更别说登上高位了。
他的这句话里,藏着双重感激。
陈延森轻轻一笑,听出了他的潜台词。
这时,一名身材高挑的阿比西尼亚少女,捧着用鲜花和咖啡果编织的花环,套在了陈延森脖子上。
记者们疯狂按动快门,生怕错过这一幕。随后,莱格吉邀请陈延森同乘一车。
车队驶出机场,沿着新修的公路,往亚斯贝巴市区疾驰而去。
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,原本坑洼的土路变成了平坦的柏油路,路边多了不少新建的厂房和商铺。
十二月的风裹着高原特有的凉意,吹得几片枯叶打旋飘落。
远处,现代风格的玻璃幕墙建筑,在澄澈无杂质的蓝天下,反射着冷硬的光。
近处,锈红色铁皮屋顶、泥糊的墙壁,与脚手架、未完工的砖楼交织在一起。
说白了,这里穷是真穷,富也是真富,明明在同一个城市,却像活在两个不同的维度。
车上,陈延森看向莱格吉问道:“今年有多少外籍人员流入?”
“陈先生,华国有9.4万人,欧洲2.3万,北美1.4万,其他地区大概还有7.6万,外商和投资虽多,但基本以轻工业为主。”
莱格吉沉吟几秒,报出最新数据。
“慢慢来,先拿下欧美和亚洲的订单,合作的前提是信任,而信任不是一天能建立的。”
陈延森笑着回道。
莱格吉的招商引资计划,无异于拉人去阿汗富去卖炒面,正常人都不敢去。
若不是莱格吉三番五次地在Mimo上高调宣布自己的施政策略,在欧美圈收获了一波好感、赢得一批支持者,恐怕连一万人都吸引不来。
这也是莱格吉迟迟没对旧势力大清洗的核心原因!
凡事得讲依法、公平,没有证据就乱抓人,只会被外界解读为“排除异己”。
只有自上而下的程序合规,才能给这个国家带去新生。
强权只会孵化独裁者,让阿比西尼亚重陷落后的轮回。
“陈先生,我明白!前几天我去了趟厄特亚,跟格塔丘谈好了,未来会租用阿斯马拉港,把货物从红海运到欧洲。但亚洲的路线,还得再慎重规划。”
莱格吉说道。
二十多年前,厄特亚也曾是阿比西尼亚的一部分。
可莱格吉的前任们不当人,不想着赚钱、提高国民收入,只知道打仗、搞对立,最后把厄特亚逼得独立了。
格塔丘是现在厄特亚的中枢司负责人,原本两国能合作,一个提供生产物料,一个提供海运港口。
结果闹掰后,厄特亚缺腹地资源,阿比西尼亚没便利港口,成了非洲出了名的“难兄难弟”,成了“分则两败”的典型案例。
而亚洲路线让莱格吉头疼,原因很简单:从亚丁湾出发,穿越阿拉伯海时,必须经过索马利亚海域。
众所周知,这个地区的人以抢劫为生,若没有舰队护航,很容易人财两空。
所以大多数国家会选择在吉布提驻军,给自家商船保驾护航。
“索马利亚海域的海盗问题,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,阿比西尼亚可以组建一支安保船队。”
陈延森思索片刻后说道。
“陈先生,没钱啊。”莱格吉苦笑着说道。
陈延森笑了笑。
钱,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个!
没有出海口就不能建船队吗?
有钱就行!
更何况,干几个只有AK47和RPG火箭筒的海盗,也没多少成本。
在国内,他想搞船厂,必然是阻力重重,但在阿比西尼亚,陈老板做主,利润还能拿大头。
莱格吉瞥见自家老板脸上的笑意,立马意会,刚想感谢,就看见陈延森摆了摆手。
无论如何,莱格吉明面上也是阿比西尼亚的最高负责人,老是摆出一副“小弟嘴脸”可不行。
没一会儿,车子驶入亚斯贝巴市区,路过一处正在施工的学校工地。
莱格吉指着窗外说道:“陈先生请看,那所学校就是用灯塔国捐赠的资金建造的,预计明年十月份就能投入使用,可容纳一万多名师生。”
陈延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工地里工人们正忙碌地搭建教学楼。
钱是灯塔国出的,但大头却被橙子建工赚走了。
莱格吉的“化缘”功夫可不弱,一边喊大哥,一边暗戳戳地说,当年你们这些欧美人,把我们的祖宗全给绑走卖了,现在我来借点钱很过分吧?
他的语气很软,说两句硬话,就喊一声大哥,一圈跑下来,硬是借来了近200亿美币的启动资金。
此外,华国也在哈姆拉和奥罗米亚州,无偿援建了两座小学、一座初中和一座高中。
要求是,向学校派遣中文老师。
莱格吉自然是爽快答应!
因为有华商在,阿比西尼亚人就有学习中文的动力。
爱好是很空洞的东西,唯有利益和生存压力,才能提高普通人的积极性。
陈延森微微颔首,目光落在两边的街道上。
亚斯贝巴的城市风貌,很像九十年代的庐州,大、空旷,但相应的是,没什么高楼大厦、写字楼和商业区。
想从农业社会向轻工业、重工业,再到高新技术产业升级,没个十年、二十年的时间,都很难完成。
教育、工人素质、研发人员的水平、产业链和底层资源,但凡少一样、走错一步,都得多花十年、二十年。
沿着正确的路一直往下走,看似简单,有时候又很难。
就像哈姆拉、奥莫罗和提雷格族的那帮高层,在当惯了土皇帝后,谁还愿意把收税权和税收分配权交出去。
在他们看来,莱格吉是疯了,是想要他们所有人的命。
如果莱格吉死了,经济发展将会立即中断,全部重回既定轨道。
阳光也会一闪而过,被乌云重新遮挡。
当车子驶入中枢司的庭院时,暮色已漫过亚斯贝巴的天际线。
庭院里挂满了串灯,暖黄的光线下,几名身着白色亚麻长袍的侍者正捧着银盘穿梭,盘里盛着刚烤好的英吉拉薄饼和撒满香料的烤羊排。
莱格吉侧身给陈延森引路,笑着解释道:“陈先生,这是阿比西尼亚最具代表性的传统美食,或许比不上中餐的惊喜,但胜在食材和香料都使用了最好的原料。”
角落处,三名穿着红色民族长裙的乐师正演奏着传统乐器“克拉尔”,琴弦拨动间,悠扬的旋律在厅内流转。
待陈延森入座后,莱格吉为他介绍阿比西尼亚的一众高层,能出现在宴会上的人,都是经过了筛选的,算是他的嫡系。
其中,有一名华人,在亚斯贝巴的巡检所担任高级管理人员;还有一名英国人,在律法协会当法官。
在用人方面,莱格吉的风格极为大胆,有能力就让你上,没能力就送去学习,达不到就降职,敢闹事,一律送到北部和南部的矿区,为工业作贡献。
一旁的侍者端上热气腾腾的英吉拉薄饼,莱格吉拿起一块,蘸了蘸旁边的辣豆酱,递给陈延森:“陈先生,您尝尝这个,辣豆酱是用当地的小辣椒和鹰嘴豆做的,味道很独特。”
陈延森接过,咬了一口,跟国内的卷饼很像,但麦香味很足。
莱格吉为陈延森倒了一杯泰汁,即蜂蜜酒,酒水度数在10度左右,还没喝,一股清冽的甜香就散开了。
对莱格吉来说,这场是“非正式”的酒宴,一个小时后,等客人散去,他和陈延森走进办公室后,才进入正式的“酒宴”。
陈延森坐在主位上,翻看着莱格吉事先准备好的材料,很快就掌握了阿比西尼亚当前的大致情况。
成人识字率为49.1%,男性为59%,女性为43%,这主要得益于八十年代开展的识字运动,外加国际组织援助,在农村地区新建和扩建学校,配备教学设施,培训教师,引进新教材和教学方法。
2014年的GDP预计为680亿美币,人均GDP为690.2美币。
农业占国内增加值的43.9%,工业占17.3%,服务业和其他活动占38.8%。
出口总额为54亿美币,进口总额为262亿美币,贸易逆差为208亿美币。
不难看出,阿比西尼亚的底子还凑合,至少还有一半的识字率,但在工业的发展上,就没什么亮点了。
外汇储备全靠外国直接投资、侨民汇款、国际援助和贷款。
陈延森总算明白了,为什么莱格吉能一口气化缘200亿美币,敢情是驾轻就熟,基本功很扎实。
想到这里,他掏出一枚储备内存卡,推到了莱格吉的身前。
“针对阿比西尼亚的现状,我帮你拟定了一整套的推进方案,只要你照搬执行,五年,保证可以超过南非。”
陈延森平静地说道。
他看过了数千种经济发展的模型,利用【普朗克时钟】做过深度推演,五年,仅仅是保守数值。
“谢谢老板。”莱格吉郑重其事地接过内存卡,并小心翼翼地锁进保险柜里。
他拎得清,也能很好地摆正自己的身份和地位。
不管陈延森制定了什么方案,他都必须照办。
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后,陈延森走出办公室,来到高处眺望着整座亚斯贝巴。
华灯初上,灯火璀璨,还真有点勃勃生机。
但更远的地方,就一片漆黑了。
在2014年的阿比西尼亚,仅有三成的地方能正常供电。
尽管莱格吉在增加火力发电厂和光伏发电站,但总归需要时间,没那么快。
“陪我去外面走走。”
陈延森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傍晚时分,从机场到亚斯贝巴,竟没有遇到袭击,但让他有些惊讶。
不得不说,他高估了这群人的魄力。
“老板,风隼和巡检所的人正在抓捕反叛军。”
莱格吉皱着眉头,耐心劝说道。
“很多普通人看着蠢,其实一点都不傻,他们知道你在做什么,你和他们站在一起,还怕危险?”
陈延森反问道。
莱格吉干笑一声,虽不认同,但也只好安排车子,与陈延森出了中枢司,沿着亚斯贝巴的主干道,朝着最繁华的商业区驶去。
……
……
“老板,森联集团的陈延森和莱格吉同乘一辆车,看路线,有七成概率是去彼尔斯特区,三成去梅尔卡托区。”
一栋黄墙红瓦的三层建筑内,一名穿着长袍、背后跨枪的黑人,向着沙发上的男人汇报道。
“肯定是彼尔斯特区!马上行动!”
奥莫罗陆军第三部的负责人塔德塞冷笑一声道。
彼尔斯特区是亚斯贝巴最具国际气息的现代化商业区,堪称是阿比西尼亚的门面。
大使馆、国际组织和非盟总部都坐落于此,若是在这里,把陈延森或者是莱格吉干掉,阿比西尼亚就能重新回到他们的手里。
他可不想受人限制!
在他看来,莱格吉的策略全是狗屁,凭什么让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,浪费资源和资金。
阿比西尼亚有1000万人就够了,剩下的9000万乖乖当狗不好吗?
莱格吉最恶心的人的地方在于,他想把命如杂草一般的奴隶变成人!
这怎么可以!
一时间,亚斯贝巴暗流涌动。
各族的高层都在站队,有人选择通风报信,有人带上炸药、榴弹发射器和冲锋枪,还有人安排了狙击手。
上百人齐刷刷地奔向彼尔斯特区!
……
……
“老板,在梅尔卡托的东边,我还想再建一座工业区。”
在一辆防弹奔驰车上,莱格吉指着夜空下的一个方位说道。
“我帮你想好了,加上杜姆卡,你可以在阿达玛、巴赫达尔、孔博尔查等地,再划一些地区作为经济特区,用公路和机场,把这些地方的产业连接在一起。”
陈延森补充道。
“好的。”莱格吉眼前一亮,暗自钦佩。
因为老板所说的地方,在他的脑海中连接成一条线后,当即后知后觉,认为老板的规划确实很有前瞻性,即考虑到了资源调配的问题,也把产业带融入了进去。
不是一拍脑袋的决定,而是陈延森对阿比西尼亚真的极为了解。
突然,一声“轰鸣”响起!
一枚榴弹从几十米外的一栋暗格里钻了出来,宛如离弦之箭,向着两人所乘的奔驰车袭来。
可让人看不懂的是,榴弹在刚射出后,线路就彻底弯了,擦着奔驰车顶飞了出去。
“什么情况?”
负责行动的队长压低声音,不可置信地追问道。
这么近的距离,怎么会打偏?
“队长,我不知道啊!”
弯腰躲在窗户后面的掷弹兵,下意识地回道。
他刚想再装填一发炮弹,可脑子一抽,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。
无声无息,身上没有任何伤口。
队长见状,向前迈了一步,准备弯腰查看,可他的脑子“轰”地一声,人就失去了意识。
屋子里的火力掩护人员和狙击手,瞬间感觉脊背发凉。
这诡异的一幕,把他们吓得够呛。
刚想撤退,身子就不听使唤地倒了下来。
周围的几组暗杀人员,像是秋风里的麦子,由近及远地一一死去。
顷刻间,五六十人就没了气息。
另一边。
在爆炸声响起的下一秒,莱格吉就想把陈延森扑倒,用身体给老板挡枪。
可他的身体还没扑过去,就被陈延森推了回去,只听陈延森平静从容地说道:“不用。”
在陈延森的视角下,杀手的位置清晰可见。
精神力经过观想,幻化成一枚枚细如牛毛的钢针,向着四面八方散去。
哪怕有流弹飞过,也会被轻轻一拨,擦着他们的车子射在其他地方。
他尝试了一下,以他的精神力强度,虽然不足以拦住子弹和榴弹,但在上面施加一点力量,改变路线,还是很轻松的。
特么的!
这么多想我死的人?
陈延森暗自咋舌,短短两三百米的街道上,竟然整整埋伏了103人,共7组人员。
钓鱼很成功,但今晚的鱼也太多了!
这种生杀予夺的感觉,让人很痴迷。
陈延森很快就意识到了心态上的问题,连忙深吸了几口气,才把内心的躁动强压了下去。 发薪就能变强,我有十亿员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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